《歡迎回到三達里》:海女與想要成為「龍」的女孩


從小到大,我們都看過許多關於在鄉下長大的主角前往大城市追夢的故事,而近年的韓劇從《我們的藍調時光》、《海岸村恰恰恰》到《歡迎回到三達里》,亦不乏講述主角因為在城市遭遇挫折而重回家鄉的情節,大同小異的題材,卻總能透過動人的轉折與舖陳一次次引起觀眾共鳴,所謂的老梗卻浪漫,大概就是這樣一回事。

想要成為「龍」的女孩

「我一定會成功,絕對不會回濟州島!」夢想成為「龍」的趙三達(申惠善 飾),自小就懷揣著離開家鄉濟州島到首爾生活的憧憬,長大後改名「趙恩惠」,歷經 15 年的奮鬥,如願成為時尚界炙手可熱的知名攝影師,在大城市過著備受敬重、物質豐腴、與頂級韓流明星打交道,如煙火般燦爛的日子,直至某日親眼目睹男友擁吻另一個女人,一切突然開始急速變調。

在發現自己被劈腿後,她得知小三原來就是一直跟在身邊的助手,後來還因為被誣陷欺凌對方而在一夜之間身敗名裂,合作過的人紛紛與她劃清界線,還被記者包圍住處,甚至連同居的大姊與妹妹亦被起底爆料。在家鄉被譽為全村唯三成功在首爾堅持下來的三姊妹,最終一同敗走回到小時候眼裡那個鳥不生蛋的鄉下,卻在飽歷挫折後,才發現原來過往一直看不上眼的濟州島,是那樣的閃閃發亮,原來寶藏一直就在觸手可及之處。到底自己一直以來所追求的是甚麼呢?或許只有在遠離身處的地方之後,才能找到答案。

「我一直想成為一條離開小溪、飛向高空的龍。但只有重新回到小溪,重新回到他身邊,我才領悟到,因為有那條小溪,我才能飛向高空。」

鍾情小島的男孩

三達的反面,便是同年同月同日兼且幾乎同時生的趙容弼(池昌旭 飾)。作為擁有超強判斷力和預測能力的氣象預報員,明明曾多次受到首爾氣象總廳的派遣邀請,同事們夢寐以求的大好機會,他卻一直沒有答應。

對他來說,比起首爾的多彩多姿,濟州島的平凡生活與悠閒步調,才是他所追求的(雖然當中也有著不想在首爾碰見初戀情人三達的理由)。由始至終,他都很清楚自己想要和需要的是甚麼。

「濟州之於我就是這種地方,如同泰山的十塊錢內褲,就算給我其他人都愛的千萬貂皮大衣也不適合我,只會讓我感到經濟負擔,而且熱死了,首爾對我而言就是這種地方。」

最後的海女

全劇另一條寫得很好的支線,大概就要數三姊妹的母親高美子(「國民媽媽」金美卿 飾)的海女故事。所謂的海女,其實就是傳統女性潛水員的別稱,以自由潛水的方式進行漁獵,僅憑一口氣來回水面,自 17 世紀便為填補男性勞力的短缺而出現,既被視為韓國第一代職業婦女,亦被譽為「濟州島的母親」。但由於人口高齡化、海水水溫上升所造成的白化現象、海洋資源枯竭、養殖業的發達、後繼無人等問題,現存的海女們被稱為「最後的海女」,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非物質文化遺產」。

高美子的經歷正好和女兒們相反,從首爾嫁到濟州島開展海女生活,年輕時為了在階級觀念極重的海女圈子中晉升而非常努力,即便如今已成為領導海女們的會長,身體狀況亦每況愈下,但還是每天懷著對大海的敬畏堅持下海。孫女荷率(金度恩 飾)就曾問她:「外婆難道不怕大海嗎?」,她隨即溫柔地回應:「怎麼可能不怕呢?海女也是人,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怕的就是那片大海,那片大海帶走了我的婆婆,我的妹妹,還有… 它帶走了我的一個老朋友,我非常畏懼它。」,高美子從很久以前便明白到,在大自然的面前每個人都同等的渺小和脆弱,擁有再多的物質,在碰上災害命懸一線的時候也是毫無作為。也因此,縱使村裡的人都羨慕她有三個成功在首爾立足的女兒,但她心裡記掛著的,始終都是女兒們的幸福。

「教育海女時,最強調一句話:一天也別貪心,能憋氣多久,就在水裡待多久。在看起來平靜實則充滿危機的大海,只在呼吸能承受的範圍內努力。」


Jay Chow

I’ve never seen a perfect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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