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運動之下,「27 俱樂部」是詛咒還是浪漫?


「我想我知道為甚麼會有『27 俱樂部』,這是青春期最後的撞牆,但破了這道牆,我們就成年了。」Timothée Chalamet 曾在一次訪談中如此說道。不知為何,我對這句話的印象莫名深刻,最後的撞牆,要是幸運地生還,就能蛻掉一層皮,以重新的姿態活下去。

27 俱樂部(27 Club),成員為一群同在 27 歲那年離開人世的傳奇藝術家(根據統計,整個 60 至 80 年代,死於 27 歲的音樂人便高達 30 位,是次將著眼於其中六位最無爭議的成員)。有人將之稱為詛咒,亦有人將其視作情懷,甚至興起了一場造神運動,將死於 27 歲這件事浪漫化,認為這是一件很有型的事。你覺得呢?


關於「27 俱樂部」(27 Club)…

1.
Brian Jones

傳奇樂隊 The Rolling Stones 的創團元老暨結他手,擁有過人的音樂天賦,但在 1969 年因為嚴重依賴毒品和酒精而被要求離團,一個月後便於自家泳池溺斃。

2.
Jimi Hendrix

1970 年代知名的「3J」之一,被譽為「結他之神」、「結他巫師」的左撇子結他手,據說他會將一般結他的琴弦倒過來裝,再用左手來彈奏。他最終在 1970 年巡迴演出期間,因服用安眠藥和酒精導致嘔吐窒息而亡。主要音樂生涯雖然只持續四年,但他仍被公認為 20 世紀最著名音樂家之一。


3.
Janis Joplin

1970 年代知名的「3J」之一,在 Jimi Hendrix 死後 16 天,被譽為「搖滾女王」,以獨到的叛逆風格聞名的搖滾藍調歌手 Janis Joplin 亦因吸食過量海洛英而離世,其大放異彩的音樂生涯僅維持三年多。

4.
Jim Morrison

1970 年代知名的「3J」之一,樂隊 The Doors 的主唱,身兼詩人、導演、詞曲創作者,有「搖滾詩人」的稱號,在搖滾史上是極富魅力和創造力的存在。他在 1971 年被發現於巴黎住處的浴缸中身亡,死因至今仍然充滿爭議。

「對一個感性的創作者而言,當他們無法再像三、四年前般持續創造出爆發力強大的作品時,當現實與他們心中自我形象相違背時,他們便會感到沮喪,所以就⋯ 人們死去有許多方法,這並非我對他們死因的推論,有時死亡只是意外,也許是自殺,也有可能是謀殺,我不知道⋯」

Jim Morrison

5.
Kurt Cobain

Nirvana 主唱兼結他手,在 90 年代的搖滾樂壇引爆Grunge 風潮的,卻因爆紅而患上憂鬱症,並深受毒癮之苦,最終因難以承受巨大的壓力,在 1994 年於家中舉槍自盡。他過世後,其母親說:「他終於參加了那個愚蠢的 27 俱樂部。」讓 27 俱樂部的討論達至高峰,並諷刺地成為 20 世紀末的神話。

6.
Amy Winehouse

首張專輯便贏得五座 Grammy 的靈魂樂歌后,長期為酒癮、抑鬱、厭食所苦的她,曾經表示自己害怕 27 歲的到來,最終果真在 2011 那年因酒精中毒去世。據聞她在過世前一晚曾對保鑣說:「如果放棄歌唱天賦可以換來走在街上不受干擾的自由,我情願放棄。」。

所以,「27 俱樂部」到底是詛咒還是浪漫?

要是非要得出個定論,也許可以從音樂史作家 Howard Sones 於 2015 年出版的著作《27 俱樂部史》著手。他在進行了諸多調查和訪談過後,駁斥了外界將「27 俱樂部」視作詛咒的說法,表示那些傳奇之星之所以會早早離世,很大部份的原因是來自他們異於常人的童年經歷,以及敏感細膩的性格。悲劇的種子早已埋下,再加上成名後隨之而來的沉重壓力與後來的種種際遇,才導致原本就存在的問題變本加厲。他們的生活越是糜爛,與死亡的距離便更近一步,終至一發不可收拾。

至於是否浪漫,在 Amy Winehouse 死於酒精中毒那天,剛發行單曲《Video Games》不久的 Lana Del Rey 因受到極大的衝擊,曾一度萌生起放棄唱歌的念頭。隔年,踏入 27 歲的她發行專輯《Born to Die》,並在一次採訪中表示「我希望我已經死了⋯ 那就是我的感覺。如果我不這樣覺得,我不會說出口。如果我知道死亡即將降臨,我會感到恐懼,不過⋯」,此番言論一出,讓 Kurt Cobain 的女兒 Frances Bean Cobain 選擇發聲,而她大概是世上最有資格對「27 俱樂部」提出不滿的人了吧。

「我們不應該去浪漫化年輕音樂家的死⋯ 我再也無法去了解我父親了,因為他如此早逝,而這件事變成了一件大家都企盼的豐功偉業,就因為像你們這種人覺得這樣很有型。擁抱生命吧,因為你只有一次機會。不要跟他們一樣。」

Frances Bean Cobain

如此看來,「27 俱樂部」既不是詛咒,也稱不上浪漫,就只是一連串的悲劇而已。


Jay Chow

I’ve never seen a perfect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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