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變態,不過是自然的一部份 ── 王嘉儀Sophy


Emo 的日子,聽 Sophy 的歌總是特別享受的,放任自己沉溺在她的音樂當中,loop 個幾遍,便會好起來。自 2009 年因為一場比賽而開始為人認識,而那個青澀的小女生,轉眼也變成了 30 歲的大人。那天的她說,通常事情未發生之前,你都會有很多預期並執著猜想於其發展,但當事情已經發生,其實你自自然然就會接受到。「就好像我在 29 歲尾時會對 30 歲這個數字有許多想像,感嘆時間過得太快,但現在發現,其實也是差不多(笑)。」


自然變態

「《自然變態》是我簽新公司後的首個作品,所以是一首關於擁抱變化的歌。所謂變態,其實是進化的一環,也是大自然的一部份,我希望這首歌能在這個不安的時期裡,為聽眾帶來一種自由的感覺。」新專輯講變幻,講流動性,也講情慾,率先面世的《自然變態》,可說是填詞人周耀輝為 Sophy 量身打造的點題之作。曲風方面同樣叫人驚喜,她不僅選擇了與過往作品有別的舞曲,更在 MV 中初嘗跳舞,向樂迷呈現出王嘉儀的另一個面向。

加盟幻·國,對她來說是翻開了嶄新的人生篇章,身份不再是獨立音樂人,她表示自己也花了一些時間去調適。「以前獨立發展的時候資源比較少,所有事情都是自己處理,久而久之,就會習慣了某種既定模式。我覺得沒甚麼不好,只是現在走到另一個階段,就要嘗試跟不同的人合作和碰撞,大膽一點將信任交予其他人,從別人身上學習,才能持續地成長。」表達和溝通是門大學問,尤其對於一個習慣 one-man band 的人來說。慶幸在這條路上得到了許多人的幫助,讓她感覺很幸福。「可能以前沒有太多機會,大家未必了解我,所以我希望這次能透過不同的平台接觸更多聽眾,向他們傳達我想講的東西。」與陳柏宇合作的《我是現場音樂會005 》亦即將在月底舉行,到時候將會是她第一次公開演唱新歌,她坦言心情既期待又忐忑,但相信兩人應該會碰撞出有趣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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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目光放遠

Sophy 表示,自己的音樂路雖然並不特別順遂,卻也沒有太過艱鉅。「當然會有挫折的時候,譬如花了很多心機做一件事而得不到同等的回饋,但無論如何我也是賺到了,能夠有選擇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本身就是很大的福份。」

「很多事情不試過就不會知道,我覺得探索精神是每個做這行的人都一定要有的。」坦言自己是個怕悶又很敢去試的人,回顧在台灣闖蕩的那些日子,基本上可以用「大開眼界」這四個字來概括。「我在台灣認識了很多很有才華的音樂人,他們做的音樂都很國際化,而且視野很闊,像是 9m88 和黃宣。置身如此多元的環境裡,會讓你覺得不可以只做自己聽慣聽熟的東西,要吸收多一點養份,將目光放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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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無論是人生或者事業,很多事情都是一步步推移下去的,有因才有果。」像是加入唱片公司這件事,她就表示自己過去也曾收到一些 offer,也因此而掙扎過,但後來因為很仰慕台灣的音樂,想到那邊學習和闖蕩看看,才選擇放棄。然後,她就在兩年前憑藉專輯《殘》入圍金音獎的最佳創作歌手以及最佳另類流行專輯,還認識到現在的經理人,種下合作的緣份。

台灣另一個讓她很喜歡的地方,是那相對較慢的生活節奏。「香港出名高效率,事物變換得很快,feedback 也很快,以工作效率來說是一流的。但如果是從一個吸收資訊或摸索創作的角度來看的話呢,我就覺得會有些壓力。」她是那種喜歡慢慢消化事情的人,尤其是去深入了解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自然需要更多的耐性和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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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的傳達

她說,這個世界好神奇,有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是相信能量的,譬如你聽一首歌,它帶給你的情緒就是一種能量的傳達。越來越多人有靈性的追求,可能大家在一個比較焦慮的時代,需要透過一些事情去療癒心靈,讓自己可以平靜。」或許有人會覺得那是一種迷信,但其實大多都挺科學的。「每個人 recharge 的方式不同,有些人喜歡往熱鬧的地方去吸收,有些人則要透過回家去放下。你要清楚自己是哪一種類型,才能找出怎樣的作息令你感到最舒服。」像她的放鬆方式就是執屋,看著室內空間變得寬倘,心情自然也就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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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的人兒

聊到 Bucket List,她笑著表示雖然「好行」,但她真的很希望將自己的作品帶到世界不同的角落。我倒覺得,這樣的願望很有她的風格。總感覺 Sophy 是個擁有宏大世界觀的人,然後我在這場對話中發現,原因大概就在於她在學生時代的經歷。「高中有兩年是讀寄宿制的國際學校,和 40 多個國家的人住在一起,體會到原來這個世界是有很多種價值觀和生活方式。」後來她上了大學,每到 sem break 都會買機票去不同國家打工換宿或 backpacking,像是台灣、韓國、日本、紐西蘭、澳洲等地。

「體驗不同的文化,能讓你看事情沒那麼片面,發現自己其實可以有很多選擇,而這些認知是讓你更快樂自在地生活的本錢。」她期望自己能夠成為心胸和眼界同樣開闊的人,隨著直覺走,過自在的生活。「香港教育制度讓你覺得所有事情都要有 planning,year 1 已經要報 year 3 的 internship。曾經我也是被如此教育,但人越大我知道自己的天性不是如此。有好有壞吧,我很佩服那些很有計劃的人,但我做人比較喜歡沒那麼多包袱,相信順其自然。」

為甚麼要固步自封呢?

「我算挺 chill 的,如果以這一行來說(笑)。」她說,世上有千千萬萬個歌手,加上串流平台讓大家能夠輕易接觸到世界各地的音樂,每日都有新歌聽,與其不斷與人比較,不如好好掌握屬於自己的步調。「始終你也沒可能跟人鬥快,那我覺得,堅守自己作品的質素,做好每一環,會是一個比較長遠的做法。」

「如果你真的很熱愛的一件事,是不會容許自己倒退的,而是希望自己可以不斷進步。」她曾說過,在變幻莫測的時代,如果你還在做一些很 safe 的東西,其實等同於倒退,因為重複性會讓她失去樂趣,感覺自己像一具沒有個人意志的機械人。「這個世界那麼多種音樂可以玩,為甚麼要固步自封呢?」比方說,她很喜歡 hyperpop,這種在歐美很流行但香港比較少見的曲風,就會讓她想要挑戰看看,希望將那些元素融入到自己的創作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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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執的因子

「我對於自己的音樂道路比較硬頸,決定了就走到底,不被任何事情影響。就是那種看到有堵牆在面前,還是會不斷行不斷行,穿埋牆繼續行(笑),so far 就來到這裡了。」Sophy 是個對作品有相當堅持的人,情願多花一點時間做前期工作,也不想自己所呈現的作品風格予人一種零碎的感覺,雖然這份堅持偶爾也會讓身邊的人頭痛不已就是了(一旁的經理人表示:「你看看我的樣子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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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開啟一扇門

「我是情緒化的人,有些人很擅於表達,但對我來說是很難的,情緒有千千萬萬種,很多時候都無法透過言語去表達,那我就會用作品去構造這件事。」她曾在 IG 分享,前陣子的自己處於一個經歷各種驟變與折騰的狀態,原來主要是跟她在台灣香港兩邊走的生活模式有關,因為不論作息、生活習慣、朋友圈子都很不一樣,讓她覺得自己的心態還有很多地方需要調整和適應。

「但其實這件事並沒去到太負面,我還是很慶幸自己當時作出了去台灣的決定,那時大概 27、8 歲,覺得如果在那個時間點不去的話,之後可能就未必會去了。」正因當初打開了那扇門,四處探索過後,才有了如今蛻變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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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aturing Sophy Wong
photo Sam Tso
make-up Hana Ho
hair Toyo Ho
styling Anton Mak & Kellie Chan
interview Jay Chow
wardrobe Cecilie Bahnsen from I.T, Chloe, Ferragamo, Giuseppe Zanotti, Rick Owens from JOYCE HK, Swarovski
produced by Ruby Leung

Jay Chow

I’ve never seen a perfect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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