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工場的第八年,遇上《命案》 ── 伍詠詩
都說近年電影業界人才輩出,最常在耳畔迴響的說話總算不再是「青黃不接」這四個大字,而是對於一眾新面孔的熱烈討論,伍詠詩(Sze Sze)便是其中一個近期老是常出現的名字。
作為演員,實力和機遇缺一不可,好角色固然可遇不可求,即便幸運地遇上了,要讓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也是全憑個人本事。在電影業這個夢工場的第八年,26 歲的她遇上了《命案》的「鳳姐祖」,開啟了嶄新的命途。究竟我們該如何區分命與運,夢境與現實?抑或,兩者只是看似不同,實為相同的玄妙存在?
階段性意義
最近正忙於《命案》的宣傳,Sze Sze 說自己透過這部電影,讓更多的人認識到伍詠詩這位演員,因此為了繼續迎向接下來充滿未知的旅途,調整身心狀態成為了她除了演戲之外的另一重要課題。
「對我來說,《命案》算是一部具有階段性意義的電影,首先『鳳姐祖』這個角色就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挑戰。有人說想不到我能做到這類型的角色,因為我過往大多都是演學生,又或比較男仔頭的角色,所以感覺是挺新鮮的。」眼前的她,身穿充滿少女感的可愛裙裝,但言談間卻有著男孩般的率直爽朗,個性魅力不言而喻,絕對稱得上是可塑性極高的新生代演員之一。
電影鐵三角
當初遇上杜琪峯、鄭保瑞和游乃海這個鐵三角組合,很多人都曾說她說:「嘩,好勁啊。」,她亦預想到那定會是一個要求很高的團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導演的要求,緊張固然少不免,至今回想起來依然覺得心情複雜。果不期然,在電影正式開拍後,便為她帶來了前所未見的拍攝體驗。
在《命案》拍攝期間,她經歷了無數次的自我懷疑。「花了很長的時間去試不同的感覺給導演和編劇,試到覺得到底演戲是甚麼?到底我是不是適合做演員呢?為甚麼好像一直做不到他們想要的感覺?」她一邊回憶著,表示有些場口甚至要在第二日重拍(後來她聽說有一場戲甚至拍了 53 個 take,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是算是小兒科),直至電影上映了,她還是一直在擔心自己其實是不是真的做到了。「最後我選擇相信導演那句 Ok,相信他看到一些我看不到的事情,才讓自己多返少少信心。」她形容整個劇組的關係就像是在跳舞,一來一回,互相拋擲各自的想法,一起摸索。「團隊想要追求的那個細緻度是,一定要做到為止,無論用幾多時間都要做到。」儘管過程中有過不少煎熬,但的確是無比珍貴的經驗。
破碎後再重組
「以往的角色,都和自己本身的性格特質有點像,這次除了職業上好突破,個人經歷也和自己也一定距離,我好像要重頭認識自己一遍。」拍攝《命案》的經歷,對 Sze Sze 來說是一個破碎再重組的過程。
原本她為了「鳳姐祖」這個角色做了不少準備,像是對於鳳姐的衣著打扮和言行舉止的資訊搜集,甚至還做了實地考察,到街邊觀察實際的情況。但當去到拍攝現場,她卻必須把那些東西全部拋開,不斷砍掉重來。「導演經常會講『你試吓 feel 吓、感受吓。』,你說有多難(笑)?」經歷了這一切後,她不禁去想,啊,演戲原來是可以這樣的,去感受角色,再用另一種概念去演,而這便是「鳳姐祖」為伍詠詩所帶來的成長。
演員的本份
雖然拍攝《命案》的過程絲毫不簡單,但同時亦有一些有趣的地方,像是有一幕她要赤腳跑馬路,又譬如片場那獨有的奇妙氛圍。她說,由於這套電影比較沉重,所以演員們在拍的時候,其實並沒甚麼機會交流和聊天。而拍攝現場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大家在等埋位時,會一人坐在一個角落,安靜地培養情緒。
「當我見到就連家棟前輩也是這樣的狀態,就覺得,啊,原來所謂演員的本份就是這樣。這是我觀察到的事情,亦學到不少。」問到殺青之後會不會有難以抽離的情況?她便笑著搖搖頭,說因為實在太累了,所以完全沒有這個問題。
一切皆是命 半點不由人
從出道作《若男》至今已過去八年,這段作為演員的歷程,Sze Sze 便用「浮浮沉沉」來形容。「我想很多演員也這樣經歷過。很失意的時候啊,樽頸位啊,到底是不是要繼續做啊,幾年在心理上的掙扎會比較大。至於是甚麼讓我留下,就是因為好喜歡這件事,就算有再多的不如意,還是想要繼續做下去。」不需要任何複雜的理由,因為喜歡,所以還在這裡,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命案》以「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這句話為軸心,Sze Sze 亦曾分享過自己對於「命」的看法,她認為命運是取決於自身選擇,最重要的,永遠是自己的心態。「人是不是可以改變命運呢,這命題太大了,我答不上來,但改變自己的心態真的是最重要的。因為如果一直在想,不知結果會是怎樣,好擔心好擔憂,那其實是很辛苦的狀態,反而如果我是覺得,嗯,都是這樣吧,那好吧,就是心態上,是很難的,但我希望可以做到。」她說,演員是一個很被動的角色,你不會知道之後的命途是怎麼樣的,結果又會是怎麼樣的,因此就更能體會得到「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這句話。而當很多事情都無法控制,就唯有抱持著「關關難過關關過」的心態。「時間總會過去的,唯有這樣安慰自己。」
夢如電影
人們常說電影如夢,但對 Sze Sze 來說,夢亦如電影。在她印象中最深刻的夢境,來自於小學時期,但她到現在仍然記得很清晰。「那個 color grading 是好像以前黑社會電影那樣藍藍綠綠的,我正在被人追趕,突然有一個長得很帥的,應該是黑幫的人拉著我穿梭在舊式商場之間(笑)。可能是小時候看到的一些電影畫面,被我下意識地記在了腦海中。」我相信夢是潛意識的投射,那些在日常生活中沒辦法宣洩或體驗的東西,就會在夢裡出現。
來自夢境的提醒
「我覺得夢境是一種提醒,告訴你其實在心底裡你是好介意、好著緊某件事,又或反映你的一些恐懼,或是一直想做卻又做不到的事情。」她接著舉了一個相當生活化的例子,就是前陣子她好想執屋,想到連發夢也見到自己在執屋,這對她來說就是一種提醒,也讓她督促自己要快點行動起來。
「我的接受能力挺高的,基本上甚麼類型的電影都喜歡看,除了鬼片(笑)。」假設要自編自導自演一部關於夢境的電影,她說自己應該會選擇那種很夢幻的超現實題材。「人們常說拍電影是夢工場嘛,那就應該拍一些現實中沒可能經歷到的東西。我希望是一些充滿少女感,可愛又繽紛的畫面,可以帶到正能量給別人的電影。」,感覺會是像《愛麗絲夢遊仙境》那樣有趣的魔幻之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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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夠自行選擇今晚的夢境,以下最吸引你的是哪一個?為甚麼?
A 在熟悉的環境,與熟悉的人們在一起做熟悉的事
B 在空無一人,一望無際的大自然景觀中獨自待著
C 於現實不存在的魔幻空間進行刺激的大冒險
D 體驗另一個人的人生
:C!因為,首先 D 的話,我拍戲就可以體驗到不同的人生;A 和 B 也比較容易可以做到;反而 C,我覺得就算是拍魔幻電影,背景也是用 CG 製成的,而且要到上映後才知道電影看起來是甚麼樣,但發夢就不一樣了,那對我來說就是實景,像是 Super Mario 大電影那樣,開心好多!
featuring Ng Wing Sze
editor Jay Chow
producer Ruby Leung
photographer Sam Tso, assisted by Tim Chan
stylist Bhisan Rai
hair stylist Kristy Cheng
make-up artist One Tu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