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年的快樂練習，首先要懂得放過自己！── 何洛瑤sica
2023 即將完結，回想這一年的種種，在你的生活中快樂和悲傷的比例又各佔多少呢？許多人都在這段時間面對各式各樣的離別，當中也包括了那天輕輕唱著 「說說笑笑來面對再見好嗎？」的 sica。今年的最後一篇訪問稿，我們和 sica 聊到了許多有關於分離和快樂的話題。快樂有時，再見有時，但願所有離別都能成就生命的另一種圓滿，然後終有一天，我們會再相見。
再見有時
年末忙著進行電視節目拍攝的 sica，表示自己空餘時仍在繼續寫歌（當然也少不了看動漫和打機），新歌〈再見有時〉找來周國賢作曲，她說其實是一場巧合，也是緣份。「當時我的 A&R 提議不如第三首歌找周仔寫，我以為他知道我是歌迷，因為我們想創作一首能夠感染和打動人的歌，而我本身也很常被他的音樂感動到，亦會在不開心的時候聽，所以這次能請他寫歌實在是十分之榮幸。」作為以歌手身份出道後的第一首派台抒情歌，sica 認為這是一個能讓她釋放情緒的作品；但另一邊廂，也少不免會有一些壓力，希望自己能夠唱好這首歌。
「〈再見有時〉的共鳴位是在於對分離的看法，特別是今年。無論是一個節目的結束，或者最好的朋友去了另一個地方，還是因為工作關係去外地聽了很多朋友們的故事… 所以在唱這首歌的時候，最難的地方就是情緒管理，因為歌詞和旋律都會勾起許多相關的回憶和畫面。」今年推出的三首作品均呈現出屬於 sica 的不同面向，她表示明年也會繼續嘗試更多樣的曲風，並以創作型歌手為目標。「我是一個很怕悶的人，本身就很喜歡聽不同類型的音樂，那個跳脫的程度是，可能今日在聽草東，明天是 Yoasobi，後天是 room307（笑），所以希望自己的音樂也能這樣多元化。」
內向人生存記
這兩年活躍於電視節目、劇集、電影、舞台劇等幕前演出，今年再添上歌手身份，她坦言幕前工作讓自己改變了許多。「其實我本身是一個不太懂得表達自己的人。當很多人在聊天或遇到不熟的人，我會選擇自己退後；有些社交場合我也未必會去，說話會口窒；然後在表達自己的時候會有很多擬聲詞，詞窮到一個地步。」然而，做節目主持的首要條件就是要口齒伶俐和轉數夠快，要懂得融入；做演員也需要和對手有 connection，不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想怎樣就怎樣。
「我可以透露一些，就是最近做的那個音樂節目呢，第一集的時候我因為放了一個星期假，那個本我回來了（笑）。立即很內向，整集不敢說話亦不敢打斷別人，好像木頭那樣，我自己也好慚愧。幸好 warm up 之後就放鬆了許多。」後來透過各種練習，也就慢慢重新進入狀態，雖然還是少不免會犯錯，但也是一種挑戰。「我之前去上 Acting Class，老師說做戲最重要就是不要害怕犯錯，做人也是。當然不是說錯得很離譜那種，我自己的定義就是『唔怕樣衰』。偶爾撞板，其實也是好事。」
放過自己
她說自己總是很容易看見自身不足，對自己的表現感到不滿意，有時看到自己的作品甚至會生氣。「我有一段時間是嚴重到，就連睡覺的時候都在思考哪裡可以做得好一點，明明有 dayoff 也一定要做點甚麼，不懂得休息。」自帶工作狂屬性，但最近她亦發現，懂得適時放鬆也同樣重要，因為當狀態過於緊繃，最終就只會帶來反效果。「不論是演戲、溝通、做人、對事，我會形容現階段的自己已經是在能力範圍內最好的了，再來就需要時間去累積經驗，去觀察，期望明年可以做得更好，那我就對得起自己了。」現在的她學會不把逼得自己太緊（反而是要逼自己休息，不讓自己出門工作），也會跟自己說，要懂得放過自己。
聊到早前入選叱咤我最喜愛女歌手的最後七強，她說自己當下其實又陷進了自我懷疑。「會覺得憑乜嘢啊？但幸好那時有個很好的朋友在身旁，立即咒罵式的罵醒我，說別人給你的東西是要 take 的，要是你覺得自己不值得，那就再努力一點。」感受到身邊很多的愛與支持，對她來說就像是一支強心針，給予總在自我懷疑的她力量繼續向前走。「有套動畫叫《Love Live! Sunshine!!》，裡面有個女生叫千歌，我覺得自己就像她那樣，明明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卻集合了很多人的力量，才得以由 0 去到 1，去到更加遠的地方，離光芒更加接近。不好意思，有點中二，但整件事真的很有愛。」
純粹的快樂
「我的快樂哲學是… 甚麼都不想就最快樂。但如果能夠做到在保有思考的同時也感受得到快樂，那你就是人生贏家（笑）。」她也曾試過進入甚麼都不想的狀態，純粹地嘻嘻哈哈，但那種快樂不過是暫時的。「人有時會因為害怕受傷而選擇麻木，麻木到連快樂也忘記了。我也試過有段時間將所有事情都丟進櫃桶，最後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到那一刻我才開始懂得害怕。」她認為長久的快樂是來自於歷練，經歷得多了，看過很多風景，自然就會比較容易看開。「所以我現在就跟自己講，盡量不要將情緒藏起來，而是要跟自己講『我有嘢』，不是說要別人哄的那種，而是覺察到自己不快樂，然後承認和接受自己的不快樂，思考下一次可以怎麼做，才能逐步找回快樂。」
無數的悲傷
她曾在 IG 分享了宮澤賢治的《銀河鐵道之夜》的節錄 ──「要想獲得最大的幸福，就要經歷無數的悲傷。」，這句話對她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提醒。「我本身已經很喜歡他的作品，《不怕風雨》也是我超級喜歡的詩。因為我是 emo 底的人，常常會胡思亂想，很容易不開心，也很難一下子就平復好心情。我的生活模式是大起大跌，一段時間很開心，一段時間又很低迷，然後哭一哭又上返去。以前我甚至 worse 會到會 blame 自己的情緒化，但學會擁抱它，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儘管有時還是不太接受到。」
即使被唾棄也要當蘇格拉底！
最後我問「你要當快樂的豬，還是痛苦的蘇格拉底？」，她立即回應道：「我絕對明白為甚麼快樂的豬和痛苦的蘇格拉底是不可以並存的，我猜蘇格拉底當時或許會被人唾棄或者覺得煩，因為他喜歡反駁，甚麼都問點解，但我個人是超級 respect 這種人的，就是完全不怕別人的眼光，也不怕跟別人吵。」毫不猶豫地選擇痛苦的蘇格拉底的她，認為人有趣的地方就是擁有不同的情緒，從而讓生命變得更豐盛，但快樂的豬卻甚麼都不知道，就連自己快要被人煮來吃也渾然不知。「我無法接受自己是這樣，不行不行，我情願被世人唾棄也要做蘇格拉底（笑）。」
「在痛苦的漩渦保持快樂的秘訣呢，每個人都不一樣，但我呢，就是聽歌。」她習慣透過一些節拍強烈的音樂將所有不快發洩掉，平靜過後，再重新讓正能量流進身體。「將個頭係咁 fing 係咁 fing，如果真的很生氣就 scream 一下。之後就會發現，這個世界的萬物都是虛空，一切的煩惱都是渺小，然後你就會進入了一種很好的 energy，變成了一個全新的人（笑）。」聽起來好像很玄，但這就是她最近在自我覺察的路上體會到的能量轉換。
featuring sica 何洛瑤
video by Henry Yeung
interview by Jay Chow
styling by Sam Tso, assisted by Ruby Leung
make-up & hair by Choco Wu
produced by Ruby Leung
wardrobe YANYAN KNITS, MAX&Co., CHARLES&KEITH
venue support ANNU Studi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