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我們共同經歷的那些人間荒謬 ── 張蔓姿Gigi
在我的印象中,張蔓姿(Gigi)一直是個非常努力而且對自己喜歡的事物充滿熱情,一個用心又對所得一切感恩的女生。過往雖然有過數次工作上的交集,但真正面對面交談,倒還是第一次。除了模特兒、創作歌手、演員的身份以外,最近甚至還執起了導演筒的她,其實亦喜歡寫作,寫音樂,也寫電影。有時讀她的文章像在看筆記,從文字中能感受到真誠,看得出來是真的很喜歡才下筆的那種,我也因此而看了《陽光普照》,至今還記得當時對著電腦螢幕哭得有多慘。
我們都背負著同樣傷痛
有感於整個社會的壓抑氛圍,Gigi 選擇透過創作說出自己這段日子以來的想法。「我想這幾年大家都經歷了很多,自己也會有一些 anger 在裡面。」壓抑是種普遍的病態社會心理,受挫卻不願意承認,漸漸會變成一種潛意識,讓人的心態和行為都變得消極。
「創作的過程很有趣,有時會撞出一些自己都 unexpected 的東西,我很喜歡這種感覺。」不徐不疾地唱著「我有我姿態 哪怕奉上生涯」,各個面向都漸趨成熟的她,個性亦顯得越發鮮明。身處變異時代,許多時會荒謬得叫人無語,但有些人會將經歷化為養份,以作品代替話語。
香港的節奏從來只有快與更快,人們互相競爭比較,過份介意別人看法,終讓本已疲憊不已的心感覺更累。「其實沒得比的,每個人都真的太不一樣。」邊這樣想著,邊走到琴的旁邊,一邊彈,一些感受和零碎的句子就開始跑出來,她說《姿態》這首歌就是這樣逐漸成形的。
談到當中最喜歡的歌詞,她就表示是副歌的「我有好心態 笑看這荒謬世界」以及 “It’s just a game, it’s just a game. Let’s enjoy the play, let’s enjoy to play.”。「我覺得人生其實好像劇場,亦好像一場遊戲,就去好好享受。不論快樂還是苦難,其實都是一個課題,好的壞的都會過去。」她說,抱持玩心去面對生活的所有,人就不會那麼絕望,也可以說是化一點。她明白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有時是視乎性格,又或透過經歷不斷成長。
在荒誕世界尋 inner peace
Gigi 表示自己的性格本來就沒甚麼競爭心,也不是緊張大師的類型,但這幾年也學會再放鬆一些。「因為實在發生太多事,老土的說,就是人生不如事真的十常八九。可能發生了很多不開心的事情,但多一些經歷,人會立體一點,其實是好的,畢竟人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快樂。」
面對荒謬,除了要保有理性,其實還要問問自己心底的嚮往。「有些人說是要開竅,我覺得不妨先問問自己真正喜歡做的是甚麼,然後要有行動力,就不會太迷失。畢竟很多人都有惰性的,包括我自己也是。」
Actions speak louder than words,如同電影《牧羊少年奇幻之旅》所說,就算會怕,會怯,只要你願意信自己,然後踏出一步,上天一定會有所安排。她認為正能量是現在這個社會很需要的東西,但不是一直叫人 “Genki!” 的那種,而是要找到那份屬於自己的 inner peace。
「有些東西迫不來的,太 chur 也不是一件好事。我覺得就順其自然,但也要把握機會,才對得起自己。當機會來到,就一定要做好,去珍惜,很多東西不是必然。你對自己的要求有多高呢,是想要隨隨便便的完成每件事,還是卯足全力把它做好?我就一定是後者。」
演員的自我修養
「我覺得創作就是要真誠,這是我執著的地方。」在希望別人能夠喜歡的同時,最重要是由心而發,在大眾與個人喜好之間找到平衡。她覺得創作是發現和了解自己的過程,一定要有一些自我在裡面,要去 believe,要enjoy,別人才能感受得到你的真心。
「我是一個好奇的人,好想試這個,好想試那個,甚麼都想試一下。自己真的非常喜歡音樂和演戲,至於模特兒,就真的很感謝大家的認可,三種工作都很有挑戰性。」講到演員的自我修養,她就認為那是一件至關重要的事。「那是關乎你的個性、經歷、眼界和學到的東西。而挑戰是來自於當面對不同的角色,你能夠給予多少,又能參與多少。」
請相信世界的未來
「現階段來說,除了最近有些睡得不夠,其實我好想用『感恩』這個字。我知道自己還有很多東西要去 achieve,但最近發生的事我都覺得很好,很幸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至於理想的生活狀態,她說心中舒坦最重要,不過於逼迫自己,不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能夠找到自己真正喜愛與追求的事物,就已經很難得。
「最近常常看到 angel number,見得最多是 333,雖然忘了意思,但我挺相信這些,覺得好像聽到自己一直以來的心聲,讓我得到力量。如果別人能透過我的作品而有一些體會或得到能量,我的生活也會變得更有意義,我會很感動和開心。」後來我基於好奇而搜尋了一下,發現 333 的其中一個意思是:請相信人類以及世界的未來。
各種預期與不可預期
這段日子或許我們都會問,世界甚麼時候才會好起來?「有一種荒謬是,你覺得事情是需要那樣發生,但現實卻和想像背道而馳。」Gigi 表示能感受到人們都比過往更加壓抑,大家擁有同樣的傷痛,內心一樣想要放聲吶喊,很想所有問題盡早落幕,很多的預期與不可預期。
「我都算是個有行動力的人,時間不等人,有很多事要做,不要總是覺得行動這件事很累。」她說,若要把慾望說具體一點的話,自己很想做電影配樂、想出唱片、想 explore 更多、想去不同地方表演… 「以前有去過 FUJI ROCK(富士搖滾音樂祭),也想參與像那樣的大型現場演出。」發掘更多可能性,大概就是現階段的她的一大人生命題。
featuring with Gigi Cheung
Interview & text by Jay Chow
photo by Karlson Tsang
Styling by Bhisan Rai, assisted by Nisham Limbu
Make up by Andy Lee
Hair by Peter Cheng
Wardrobe Sportmax
Produced by Sam Tso, assisted by Ruby Leung